第十八章 直接动手？（二合一）

望着明月酒楼掌柜手中那锭五两重的银子，不由自主地，陆珊和陆小蝶两女，就想要伸手接过其手中的银子。

只不过，两女的手堪堪伸出，那锭银子，却又反手被明月酒楼的掌柜给收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

山贼出生的陆珊和陆小蝶两女，当即柳眉倒竖——在山贼面前亮出了银子还想收回去……真当她俩在这金陵城中就不敢强抢是吧？

“两位姑娘稍安勿躁，这枚银锭，需得在中人的见证下，才能交付给两位姑娘。”明月酒楼的掌柜言辞恳切的说着道。

听得此言，陆珊和陆小蝶两女，才勉强压住了她们那两颗蠢蠢欲动的心……

很快，按照明月酒楼掌柜的吩咐去找老叟家人商议中人一事的小厮，带着好消息回来了——老叟家人以及老叟本人全都同意了明月酒楼掌柜让老叟做中人的提议！

对于这样的结果，酒楼掌柜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在此之前，这名老叟就有收钱给人做中人的先例，既如此，他给出一份丰厚的报酬，这名老叟以及其家人，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举手之劳”。

酒楼掌柜从小厮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当即带着陆珊和陆小蝶两女出发前往那位老叟的家中。

当酒楼掌柜、陆珊、陆小蝶三人抵达老叟家的时候，老叟的家人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前。www.qxnyo.com 苹果小说网

而后，在老叟家人欢喜不胜的神情中，酒楼掌柜、陆珊、陆小蝶三人，被老叟家人迎进了一间尚算整洁干净的房间之中。

三人抬目望去，只见得，屋子靠墙的位置，放置着一张木床，木床上，则躺着一位雪鬓霜鬟的老人。

这位老人，便是酒楼掌柜为此次订立契约所选的中人了。

而后，这名老人，在其家人的搀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之后，陆珊和酒楼掌柜，分别站在这位老者的床前两侧位置，并在这位老者的见证下，签订了卖诗契约。

契约一式三份，一份由中人老叟保存，一份交到签订契约的其中一方，明月酒楼的掌柜手中，最后一份则由签订契约的另外一方，陆珊和陆小蝶两女拿走。

契约签订好了以后，陆珊和陆小蝶两女，都不带折返明月酒楼的，拿上了那锭五两重的银子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菜市场方向，想要买个山鸡回去，就说是她们打猎打到的。

只不过，在前往菜市场的半路上，两人就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若此时明月酒楼的掌柜身在此地的话，就会发现，这位拦住陆珊和陆小蝶两女的人，正是之前在明月酒楼之中，屡次向陆珊和陆小蝶两女释放善意的那名食客。

“你想要做什么？”陆珊攥紧了贴身存放的那锭银子，很是警惕的询问着眼前的男子道。

虽说之前在明月酒楼中，此人很是帮她和陆小蝶说话，但先前的卖诗之事，现在已经结束了，此人这个时候追上来……不得不防！

“两位姑娘，勿怕，我是好人。”这名男子在距离两女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躬身作揖道。

“好人是不可能将自己是好人这句话挂在嘴边上的。”陆珊很是警惕的凝视着眼前的男子，没有因其所言而放弃戒备。

对于陆珊之言，这位拦住陆珊与陆小蝶两女的男子，眼角处微微抽搐，差点儿就绷不住了，好在，他是专业的，忍住了心中的负面情绪。

“两位姑娘，你们先前在明月酒店那边所卖的诗，我们东家愿以百两纹银作润笔费收购此诗，还望两位姑娘能够割爱。”这名男子以一副十分恭敬的态度，再次躬身作揖道。

“可是我们已经将诗卖给明月酒楼了，若是我们将诗转卖给你们的话，那我们可是要赔付明月酒楼银子的——这一点，契约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陆珊满脸无语的望着面前的男子道，“你若是想要买此诗的话，当时在明月酒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价？现在出价，那不是让我们毁约吗？”

听得两女之言，这名拦住两女的男子当即苦笑了出声：“明月酒楼可是冯掌柜的主场，我们在那里出价，那不是……”

该名男子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陆小蝶给直接打断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没有在明月酒楼那边出价，但现在，契约已经定下了，想要让我等毁约赔付银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毁约的银子不用你们赔付，我们赔！我们全额赔付！”该名男子连忙开口解释道。

对于此人的解释，陆珊不由得存了抬价的心思，但是一旁的陆小蝶，却是轻轻地扯了扯陆珊的衣袖。

面对陆珊有些疑惑的神情，陆小蝶上前，凑到陆珊的耳边解释道：“我常听说，一些商人惯会使欺诈手段骗人钱财，甚至于到最后能将人给坑害的卖儿鬻女，若我们听了此人之言，和明月酒楼毁约了，到时候，此人不帮我们赔付，那我们又哪里有钱去赔付明月酒楼的违约金呢？到时候，我们可别银子没赚到，诗没了，到最后还反欠下一大笔违约金……要我说，眼前这家伙，说不定就和那明月酒楼是一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取违约金！”

“骗取违约金？”听得陆小蝶之言，陆珊有些怀疑的望着陆小蝶道，“我们之前身无分文，连进酒楼大门的勇气都没有，我们哪里有钱给他骗啊？”

“二小姐，我们身上的确是没钱，但我们身为女子，在那些臭男人们的眼里，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尤其是二小姐您，长得这么好看，我看哪，那个明月酒楼的掌柜，恐怕就是打着，我们到时候拿不出违约金来，就让我们卖身抵债的心思。”陆小蝶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说到最后，颇有一种言之凿凿的感觉。

“卖身抵债？”

陆珊被陆小蝶的话吓着了，只是，当她想到明月酒楼掌柜那副“老实巴交”的面容后，顿时又有些迟疑了起来，

“小蝶，我看那个明月酒楼的掌柜，不像是坏人啊，你会不会是猜错了啊？”

“猜错了？若是猜错的话，那就最好了，可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可就要小心那个掌柜的了！”

微微一顿后，陆小蝶继续说道，

“道上有句话，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想来，那个明月酒楼的掌柜，还真是有点儿可疑，毕竟，他给我们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但他若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让我们毁约的心思，那这一切就都能够说得通了！只因为，我们一旦毁约，他不仅能不花一个子儿的得到姑爷的诗，还能够以我们毁约为由，强逼我们卖身还债，毕竟，我俩肯定是还不出那么大一笔违约金来的！”

听了陆小蝶的分析后，陆珊的面庞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惊悚之色来：“小蝶你的意思是，那个明月酒楼的掌柜，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俩来的？并不是因为姐夫的诗好，才给我们开出这般优厚的条件来的？”

“姑爷的诗好不好……这一点尚不能确认，不过，二小姐，望月楼我们也曾去过，诗写的不错的人可是太多了，但二小姐您可曾看过，像明月酒楼掌柜的这般，如此劳师动众的找中人签订契约，又是给润笔费又是给其它酒楼镌刻收益分成的？更重要的是，这还发生在了酒楼掌柜尚未看到这首诗全貌的时候，更不用说，提前给五两银子定金的操作了！”陆小蝶用一副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神情向陆珊述说着自己的想法道。

至于陆珊，在听了陆小蝶的分析后，顿时觉得……陆小蝶的话，貌似有点儿道理的样子！

毕竟，她的姐夫，苏瑾轩，自从其被姐姐纳为了陆家赘婿之后，他们两人接触的时间还是蛮长的，在陆珊的印象中，姐夫苏瑾轩永远都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望月楼上的那些才子们那般，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更何况，若是姐夫果真有才的话，他还会答应给金陵城中的富商家做赘婿吗？

士农工商，在现如今的这个世道，商人的地位可不算高……

“所以……小蝶你的意思是，酒楼掌柜看重姐夫的诗，并不是因为他写的诗好，而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打着引诱我们毁约的心思，想骗我们卖身还债？”陆珊相信了陆小蝶的话，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另一旁，那位想要截胡买诗的男子，望着嘀嘀咕咕着、脸色一变再变的两女，心中自我感觉良好的他还以为，她们已经被自己开出的“重利”，一百两银子的高价给震慑住了，现如今，她们应该已经开始商量起，和明月酒楼毁约的相关事宜了。

“根据大殷律法，毁约金最多赔付定金的十倍，明月酒楼给了这两小姑娘五两银子的定金，这也就是说，除了给这两个小姑娘一百两银子的买诗钱外，我只需要额外再付给明月酒楼五十两银子的违约金，总共不过一百五十两银子罢了，依照现如今的市价，一百五十两银子，可没有一两金子的价值高，而东家却给了我二两金子运作，也就是说，我这么几句话，净赚额超过一两金子……像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去啊？”

正当该名男子美滋滋的想着这些的时候，一旁，陆珊和陆小蝶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够毁约，以免着了别人的道儿。

随后，嘀咕完的陆珊与陆小蝶两女，看都不看那名依旧站在一旁的男子一眼，径直迈步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而去。

至于那名男子，直到陆珊和陆小蝶两女走了好远之后，才有些懵逼的反应了过来——这两人……貌似是拒绝了自己的截胡买诗提议了？

可是……为什么呢？

刚才，他分明看到，那名领头女子的脸上露出了意动的神情，可是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所以说……问题是出在了另外一名女子的身上了吗？

还是说……她俩想要晾一晾我，看我会不会继续提价？

哼！

你俩若是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的话，那你们可就打错主意了！

这样想着的该名男子，有心站在原地，以此来坚定的告诉她们两个，提价……她们是想都别想！

只不过，直到两女的身影都快要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她们两人都没有任何回转过头来的意思。

直到此时，该名男子这才意识到，这两个女的，恐怕是真的不想将诗卖给他……

但……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一百两银子已经很高了啊！

按照他的观察，这两名女子，尤其是领头的那位女子，虽然天生丽质，但很显然，并不是大户人家出生，无论是衣着还是言谈举止，都带着一股浓烈的乡土气息味。

按照该名男子的猜测，一百两纹银，于这两位小娘子而言，应该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才对，她们不应该能拒绝得了这一百两银子的诱惑才对。

然而其结果，却和他事先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两名女子，当真就毫不留恋的……走远了？

尽管该名男子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追了上去：“两位姑娘请留步，若是两位姑娘对价钱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谈的！”

“小蝶，那个讨厌鬼又追上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啊？”陆珊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喊声，不由得有些紧张的望向了身旁的陆小蝶。

“二小姐不必担心。”陆小蝶信心满满的点指着前方的某道岔路口道，“等到了前面那道岔路口，我们就矮身躲在右侧那条岔路的下坡路处，只待那人来此，我们便可直接动手！”

“直接动手？”陆珊被陆小蝶的话给吓了一大跳，“这里可是金陵城，直接动手弄死人，可是会有大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