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057 “尿床的猫猫是不应该吃早饭的……

元宝觉得应该是冰粥尿在床上了,夏季被子轻薄,说是被褥其实跟张薄毯差不多,如果猫尿在被子里,很有可能渗到他亵裤上。

要不然很难解释他□□那里怎么黏黏糊糊的,带着股湿意。

元宝一把掀开被子,借着外面微亮的天光低头瞧。

元宝,“……”

元宝唰一下把被子又盖回腿上,再抬头的时候脸红了个彻底。

他扭头看冰粥,冰粥蹲在他腿边看他,轻轻地“咪”了一声。

冰粥,“。”

瞧瞧,是不是跟我无关。

元宝连头带脖子一路红,感觉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他还是头回遇见这种情况,结合《避火图》上的词,他应该叫“泄火”了。

如果从医书上解释,他这个情况是“遗-精”,属于男子成长为少年的重要标志。

元宝多多少少翻看过医书,还是懂一点的。

哪怕知道这是男子怀春的正常反应,他依旧脸红。

因为这恰恰说明他对姐姐有身体上的想法。

元宝连油灯都不敢点,就这么换了条干净的裤子,然后将脏的那条亵裤团吧起来,连同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放进盆里。

天还没亮,他就起来洗衣服了。

盆中沁凉的水,都压不下去他脸上的那抹热。

岁荌起夜,听到外面有水声,疑惑地拉开门朝外看。

院中井口旁边,元宝蹲在那里。

岁荌抬头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天,就天际边一抹光亮,瞧着现在最多也就寅时左右,差不多清晨四五点的样子。

这就起来洗衣服了?!!

就是朝家洗衣服的侍从,这个时辰还在睡觉吧。

元宝这是要偷偷卷死谁?

“元宝?”岁荌轻声喊。

饶是她声音再轻软,元宝还是吓得一激灵,人差点从地上弹起来,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洗什么呢?”岁荌更好奇了,蹲在他旁边,眯着眼睛想往盆里看,“你不睡觉怎么起这么早?前两天不还嚷着困吗。”

“是冰粥,”元宝慌了一下,倾身往前,双手往盆中的衣服一摁,所有衣物瞬间浸在水里看不清颜色跟样式,他眨巴眼睛,“是冰粥爬我床,尿在了我衣服上。”

元宝扯谎,“我、我起来洗一下,味道太大了。”

是太大了,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就闻到股奇怪味道,跟书院后面的石楠花气味相似。

亏得家里的皂角混着花香,洗过后才没什么异味。

元宝脸通红,眼睛悄悄看岁荌,感觉盆中的水不是漫过手背,而是漫过他心口。

岁荌这才“哦”了声,皱眉说,“你抽时间得教冰粥去固定位置方便,免得它随地撒尿。”

元宝马不停蹄地点头,“嗯嗯嗯,坏猫猫乱爬床。”

他坏,他最坏。

元宝心里对冰粥合掌作揖。

对不起啊冰粥,回头补偿你一个鸡蛋!

这次是猫猫大仙救了他狗命!

岁荌穿着中衣出来的,早风吹来不由觉得有些清凉,她打了个哈欠手掌搓了搓大腿腿面,带着困意说,“那你洗,我回去接着睡了。”

元宝轻轻舒了口气,感觉人从水里浮了出来。

元宝侧头看岁荌,想问她有没有衣服要帮忙洗。

他扭头昂脸的时候,岁荌正好站起来朝上抻胳膊伸懒腰。

尺寸偏小的上衣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提了一截,露出岁荌劲瘦有线条的腰。

她这身中衣差不多是三年前的了,因为穿惯了比较舒服就没换新的,以至于她长个后衣服跟着变小。

元宝楞了一瞬,眼睛跟被火灼了似的,瞬间别开视线,低头不敢再看,话也不敢多问。

他脸颊绯红,脑子里全是那截白皙的腰,以及仰视角度下岁荌腰腹以上隆起的姣好曲线。

元宝都快红成灯笼了,幸好岁荌没低头看。

等她离开后,元宝微凉的两只手从水盆里缓慢捞出来,就这么湿漉漉地捂住自己滚烫的脸。

他不是故意看的。qaq

元宝想把自己跟衣服一起泡在盆里用皂角粉搓洗干净,不然他满脑子都是姐姐修长笔直的两条大长腿,以及中衣衣摆下流畅好看的线条。

……怪不得明钰哥哥说要节制。

等元宝洗完衣服晾晒完毕,还随手做了早饭。

何叶以为灶房里忙活的人是岁荌,结果瞧见是元宝还楞了一下。

“咱们元宝这般贤惠,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何叶看着灶房里勒着围裙忙活的清瘦纤细身影,眼里露出不舍。

元宝还没议亲呢,他就先舍不得人了。

听说沈家有意给沈曲挑选妻主,何叶皱眉,觉得还是太早了。孩子才刚十三,现在挑选好妻主也得等十五以后才出嫁,急个什么。

至于沈家有意的朝颜,何叶完全没想过,朝颜的家世不是他们元宝能攀得上的。

元宝听见声音扭头朝后看,眉眼弯弯,“师公,吃饭啦。”

他洗了手,从碗中的凉水中把冰过的熟鸡蛋捞出来,熟练地在桌面上一滚,轻轻松松剥了蛋壳。

元宝蹲在地上,将鸡蛋混着馒头喂冰粥。

岁荌起床了,瞧见他喂猫,还说了一句,“尿床的猫猫是不应该吃早饭的。”

元宝心虚地低头,见冰粥茫然地昂起毛茸茸的猫脸“咪-咪”,连忙将鸡蛋喂到它嘴边,小声说,“不是说你的不是说你的。”

是说他的……

元宝愧疚啊,所以早上不仅没克扣冰粥早饭,甚至还多喂了一个鸡蛋,撑得小猫肚皮滚圆。

岁荌咬着馒头,觉得就冰粥这橘黄毛色就注定它不会是只瘦猫,加上元宝这么喂,将来怕是要从“咪-咪”变成“猪咪”。

今天书院休息,元宝坐在岁荌对面小口咬馒头,心里不满书院怎么常常休息!

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跟姐姐近距离坐在一起。

岁荌嚼馒头,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元宝在偷偷看她。

岁荌漫不经心地夹着咸菜吃,耐心地守株待兔。等元宝再看过来的时候,本来垂下的眼睛立马掀起来看向他,将人抓个正着,“嗯?”

两人视线对上,元宝脸瞬间红了。

岁荌,“嗯???”

岁荌愣在原地,脸色慢慢狐疑,盯着元宝看,“干什么坏事了?”

元宝满嘴馒头,鼓着腮帮子摇头。

岁荌不信,手指戳他微烫的脸蛋,“你都写脸上了。”

心虚成这样还说没干坏事。

刘长春过来吃饭,见两人又闹起来,帮着元宝转移话题,问岁荌,“那什么牛痘的事情怎么样了?”

岁荌研究天花一事研究了八年左右,如今慢慢有了眉目。

见刘长春问这个,岁荌扭头跟她聊起来。元宝借此逃过一劫,红着脸看了眼刘长春,然后低头喝粥,脸恨不得埋进碗里。

岁荌本来今天要拉着元宝整理药库,谁知才巳时左右,沈曲跟朝颜就过来了。

朝颜想见元宝跟沈曲,根本没睡懒觉,天刚亮就起来看书,背完书甚至练完字,给老太太请了安,见她终于松口点头,才拿着锦盒溜出来。

朝颜不好意思直接去永安堂,于是她迂回的先去了趟沈家。

借口是给沈曲送话本。

沈家庭院里,朝颜打完招呼便被请了进来。

沈曲,“……您怎么还亲自跑了一趟。”

朝颜笑,单手背在身后,端的是副好模样,惹得沈家侍从偷偷盯着她看。

她人模人样地说着狗言狗语,“正好顺路接你去找元宝。”

沈曲翻白眼,“……”

他就知道!

沈曲叉腰,小鹿眼睛瞪着朝颜,“你怎么光长年龄不长出息呢。”

每次找元宝都必然要先拉上他。

沈曲哼哼,“你来这一趟,得给我添多大麻烦。”

朝颜前脚进沈府的门,估计后脚外头就有人传闲话,说朝颜倾心于他,所以回来后出门第一件事情就是来他沈家。

沈曲原先懒得理会这些,全靠他母亲每天在他耳边念叨,说朝颜来了让他快些把握机会,能不能攀高枝就在此一举了。

“我之前来都没事……”朝颜楞了一瞬,端着的手放下,也没想到这层,“那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之前没事是因为她们年龄都小,现在多少有点不一样了。

沈曲摆手,“算啦,看在话本的份上原谅你了。”

他让侍从把话本抱进屋里,坦坦荡荡上了朝颜的马车,朝永安堂走。

沈曲毫无形象地瘫在马车里,手拍着小肚皮说,“我将来要是嫁不出去,你就等着给我养老送终叭!”

朝颜,“……”

朝颜伸手推他,“你好歹有点坐像。”

她看沈曲四仰八叉,小声嘀咕,“你要是嫁不出去,估计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见沈曲瞪她,朝颜笑着举手妥协,“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沈曲来了精神,鲤鱼打挺般端坐起来,眼睛放光,坐等发粮,“吃哒!”

“你怎么就惦记着吃呢,”朝颜摇头,撩起帘子朝外看,明显有些心急,“别的,等见了元宝再拿给你看。”

沈曲又躺了回去,“哦。”

他看着朝家马车车顶,上面的装饰低调却又处处透着讲究,是他沈家远远达不到的奢华。这中间的差距,也就是铜板跟黄金的差距吧。

沈曲鼓了鼓脸颊。

他娘是怎么敢想的,让他去攀朝家。

马车停在永安堂门口,沈曲先从车上下来,脚步轻快地朝长春堂跑,“元宝”

朝颜跟在后面,仰头看见“长春堂”的匾额,莫名有点怵。

可能小时候被岁荌扎过针,加上老太太总是念叨着说岁荌是恩人,让她尊敬礼待,导致两人年龄也就只差六岁,但这些年朝颜就是很怕岁荌。

朝颜鼓起勇气往里走。

听见外头沈曲跟朝颜的声音,元宝眼睛一亮,小脸瞬间巴巴地看着岁荌。

岁荌哼哼。

怪不得今天不对劲,原来是勾小狗魂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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