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同事没注意到那抹微笑是给谁看的，接下来的下午顾初就听她说莫经理有多好人，可她这么说半天却引得临近的男同事有些不满意。
“可不见得他就有多好，听说门市部那边的小莫是莫经理的亲弟弟，两人在公司里内斗得不知道多厉害。”但男同事没有再八卦下去，只是带点酸味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难不成你就很好！”女同事见不得别人说莫尚翊一句不是，顾初也没理会他们回过头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知不觉到了五点半，莫尚翊早在停车场等她。荛湾有些远，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刚好到达，沿途的高楼大厦混泥土森林渐退，两旁出现久违的田野时候顾初不由得按下玻璃窗呼吸带着草根味的空气。
莫尚翊在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后座的她嘴角微翘，说：“以后有空多出来散散心，要有事情就找我。”
这边的海鲈做得鲜甜，点了好几样海鲜，就着白葡萄酒慢慢吃，顾初最后几乎是摸着肚子走回到车上。
“还想打包一份麻辣青口到家里当宵夜。”她实在有些意犹未尽。
莫尚翊看着她就笑：“别一次吃那么多，要喜欢，以后我多带你来就是。”
多喝两杯她有些大舌头，开着玩笑坐到他旁边的副驾驶位置，说：“就是因为是吃你的，所以才要吃得格外多，要是换成吃自己的，现在我可有些舍不得那么大手大脚了。（.）”
“能吃是好事，你还是得脸上多点肉才显得可爱。”莫尚翊记得唐家出事那会儿，顾初整个人都落了型，而他父亲当时对唐家有意袖手旁观不愿惹事，他只能辗转托人地出面自己就远远地见过顾初几面。
有很多话和感情，总得是到了最后一刻才格外明了。听说她谈恋爱后他祝福着，还说准备好了份大红包给她，她自始至终当他是哥哥，他也就顺着她意当自己是她哥哥。可在她惨遭抛弃，陷入经济案件锒铛入狱的时候，才发现她远远不止是他妹妹而已。
把顾初安排到自己的公司里是私心，圈养这种事情就得是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才觉得放心。
“其实在环市东那边我朋友闲置有房，你现在住的那边在老城区里头，房子质量也不好。”他一直把车尽量停靠接近她住处。
“这边都没车位，要不你就把我放下，走进去也不要多久。”顾初也知老城区有利有弊，当初贪图租金平宜也算是市区范围就租下。
“还是再看看吧，我想送你上去。”在码头散步了好一会才回来，看着时间有些晚他不太放心。
终于让他找到车位泊下车，走进照明不足的老巷子里头，那样深邃漆黑仿佛下一秒能够跳出个黑影吓人一跳似的。
顾初住的那里今天楼梯灯也坏了，莫尚翊跟在后面说：“还是考虑下我说的那房子吧，朋友只希望有个喜欢干净整洁的人住着就好，租金不会太贵。”
好不容易爬楼梯到九楼，顾初摸出钥匙开门，忽然摸到一手湿而油腻的感觉哎了一声。
“怎么？”莫尚翊开着手机的电筒功能给她照过去，当他看到那房子门口都是血红一片时也愣住。
顾初讪讪地对他说：“我想我不接受你的提议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