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甲马符氤氲起云雾,行进……

甲马符氤氲起云雾, 行进更快了,只听骏马一声嘶鸣,无数的景在往后退。

不知不觉间门, 潘垚的脚下便是一片汪洋的海。

只见天空幽蓝,一轮圆月挂在天畔,月光在海面上投下影子,零碎如细银,时不时有海风吹来, 带着腥咸的滋味, 风浪推着潮水往沙滩处漾去。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壮阔非凡。

潘垚的脚步都慢了下来,侧耳去听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隐隐的, 好似还有深沉的, 空灵的声音从海底深处传来。

“呜——呜——”

“这是鲸。”玉镜府君道。

潘垚侧头, 瞧着自己搁在肩头的仙人玉像, 玉镜府君的身影没有出现,声音是从这玉像中传出来的。

会说话的小神像呢。

潘垚弯了弯杏眼,笑得有些可爱。

她又听了一会儿这海浪声,有些沉迷于这充满幻想和旖旎的世界,要不是担心顾菟,她都想去海里玩一玩了。

那儿有会发光的大水母,像大船一样的鲸鱼, 随着水波摇摆的海草……还有微微张着壳的贝类。

一切是如此美丽, 又充满神秘,就像另一个国度一般。

也不知道将海螺凑在耳朵旁,是不是真的能听到大海的呼啸声。

“下次来玩!”潘垚捏了捏拳头, 看着脚下的这片海,眼睛明亮,“到时和顾菟一起来玩!”www.qxnsu.com 梦幻小说网

“府君,海底真的有美人鱼吗?”又往前一段路,潘垚特意贴着海面走,还瞧见了几处的虾群和鱼群。

海浪拍来,月夜下,海水起了绵密的泡沫,放眼都是水,这对脚踏实地的人来说,多瞧几眼都有种恐惧感,好似海水四面八方地涌来,缠得人不住地往下坠,深不可见底。

潘垚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和故事,忍不住问道。

玉镜府君沉吟一下,便知潘垚问的是鲛人。

他微微颔首。

“南海之外有鲛人,鱼尾人身,水居如鱼,泣泪成珠,它们以水纺鲛纱,鲛纱入水不濡,千万年不腐,此物华美异常,可值千金。”

玉镜府君的视线也看向脚下的这片海。

鲛人千年前存在,只是不知现在是否还有,毕竟时移境迁,这世间门变得太多也太快,诸多东西折戟在岁月的长河之中,只余传说。

又走了一段路,还未靠岸,便听到海上有喧闹的声音。

潘垚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海面上有好几辆的快艇,它们开得尤其快,马达的声音像是怪物一般。

所过之处,浪花高高溅起。

快艇昂头,来去如风,气势骇人。

一开始,潘垚还以为是有人在比赛,就像她们A市爱比龙舟,这香江繁华,也许比的便是快艇。

很快,潘垚便知道,这不是比赛。

只见快艇上搁了一箱箱的东西,每条快艇上都有一个精悍的小伙子,只见他们将夹克衫的拉链拉到最高,薅高袖子,双脚微张,重心下沉,一双手牢牢地抓着方向盘。

黑暗中,隐隐能瞧见衣袖下头的大花臂。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飞哥,前头有条子。”对讲机嘈杂,里头传来小弟惊慌的声音。

被叫做飞哥的人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青年,他看过去大约三十岁。

小麦色的皮肤,眉毛浓黑,鼻子高挺,眼神犀利。

听到这话,他咬了咬牙,眼睛发狠。

“别管他们,直接冲过去!”

大艇蛮横,它们的前头特意用了钢板加固,破水破物,势如破竹,随着马达声轰鸣,它们如悍马一般横冲直撞,直接将海警的巡逻艇冲得四仰八翻。

潘垚瞧到,有好几个人掉到了海里。

因为大艇这蛮横的一冲,其他巡逻艇救人要紧,一时间门,只有几艘巡逻艇去追那些大艇。

“小盛,小盛不见了。”

落水的有六人,这会儿江面上只浮了五人,放眼过去,海面一片的黑暗,强力手电筒的光在海面上四处扫荡,就是没有瞧到那叫小盛的人,倒是见到一件救生衣飘在海面上。

一瞬间门,大家脸色白了白,都有些急了。

这可是海啊,刚刚那样的冲撞,人说不定都被砸晕了,能救命的救生衣还被冲掉,这人掉海里,没了气,还能活多久?

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就一瞬间门的事。

潘垚那边还在惊诧,想着这难道便是走私,也惊讶这走私犯的猖獗,听到那一声小盛后,她回过神,眼间门氤氲一道灵炁,望气术施展。

瞬间门,这片海在她眼里如雾如岚,氤氲着气场。

在远处的海底,有人魂灵的气息,隐隐还能感觉到,那命魂即将离开□□。

那小盛要没命啦!

噗咚一声,又是一声落水声,潘垚跃入了水中。

她鼓着一口气,眼睛睁得很大,两条小腿摆个不停,奋力地朝海底游去。

这一声水声不轻不重,不过,这时候这一处地方嘈杂,时不时也有人跳下海搜寻,倒是也不显得突兀。

“怎么办,找不到小盛了。”丁文才哭丧着脸,扒拉在巡逻艇的边缘。

他回头看茫茫无际的海域,只觉得一股无力涌上心头。

掉到这样的地方,还能救得回来吗?

只怕是尸体都找不到了吧。

巡逻艇上,穿着土灰色警服的陈兆天捏着对讲机,同样看着这一片黑的水面,后牙槽咬的很紧。

“再搜搜,还有点时间门。”哪怕希望渺茫,到底还有些希望。

人是他带出来的,定要再平安带回去!

……

都说人死之前,会将自己这一辈子的往事回忆一遍,如走马观花一样。

孙盛乐也是这样,腥咸的海水入了肺,他不住地往下沉,往事一幕幕回忆,小时候的,读书时候的,宣誓入警队的……他只觉得自己要变成轻飘飘模样,脱离那沉沉的肉身。

不能呼吸的痛苦在慢慢褪去,恍惚间门,他有种明悟,啊,他这是要死了啊。

这时,他瞧到海里有一道光朝自己过来。

孙盛乐眼睛越瞪越大,手脚重新动了起来,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一道光,光的后头还有一道人影……

细密的泡泡在水里咕噜咕噜。

“这儿,这儿!”一声惊呼声起,伴随着欢喜意外,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找到小盛了,人浮上来了,还软着!”

……

第二日,香江的一处医院。

清风柔和的从窗户吹进来,阳光耀眼地落在床铺上的青年脸上,只见他穿一身横条病房服,手上扎着吊针。

药水顺着胶皮管一路往下,流入身体里。

猛地一下蹬腿,孙盛乐只觉得自己踩空了什么,一下子就从梦里跌醒,在床上惊跳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陪床的丁文才吓了好大一跳。

“我我,我还活着?”孙盛乐摩挲着自己的手脚,上看下看,难以置信模样。

“活着活着,你小子好运道,昏过去后自己浮上来了。”丁文乐喜滋滋,“老大给你按了按,你吐出水后,就又有气儿了。”

“命大啊,回头一定得去妙法寺拜拜。”

孙盛乐回忆,“不,我不是自己浮上来的,有人救了我。”

他想着昏沉中瞧到的那道光,光后头是一个人的身影,头发乌黑,皮肤白皙,个子小小……

难道,那是小美人鱼?

这样想着,孙盛乐也这样说了。

“小美人鱼你个头啊!”丁文才给孙盛乐倒了一杯水,哭笑不得,“我看你是昏过去后,在大海里做梦了吧。”

“不,不是梦。”孙盛乐还是觉得不像做梦。

梦哪里有那么清晰的,他还能记得那小美人鱼长什么样,好像肩膀处还顶着个小人偶。

还有还有,就这小人鱼应该不是香江的,瞧着倒像是别的海域来的。

见同僚大难不死,丁文才也有心思和他闲聊了。

他又拿了小刀削苹果,一边削,一边问道。

“哦?不是我们这里的?”

“这你也看得出来?”

孙盛乐点头,回得认真,“她穿得土了一些。”

不过,长得是真的好看,土俏土俏的。

“哈哈哈!”丁文才听了乐得打跌,“你肯定是做梦了。”

……

两人谈起昨天跑掉的飞艇,孙盛乐还恨得不行,“猖獗,早晚有一天将他们逮了!”

丁文才面容有些奇特,“已经逮着了。”

“啊!”孙盛乐吃惊,“逮着了?”

都被突破重围了,竟然还又逮着了?这不容易啊。

要知道,那飞艇叫做大飞,是大型摩托艇经过动力改装,速度贼快,只顾着速度,不顾着安全,是走私利器。

远远看过去像贴着海面飞翔一般。

只要逃脱了,茫茫大海,就犹如猛虎归山,巨龙入海,哪里是那么容易抓到的。

“真逮着了。”丁文才点头强调。

“不,其实也不能说逮着了,是他们的大飞漏油了,突突突几下,那马达慢了下来,后来也就停住了。”

“我们昨天留下来捞你们,阿鹏还带着人追了上去,这不,轻轻松松地就将人带回来了。”

摩托艇没了油,好比大鹰折了翅膀,那改装过的大飞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是一块铁疙瘩?

四周又都是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飞上的阿飞几人孤立无援,如瓮中之鳖一般,一下便被逮了个正着。

大飞上的货物也被收缴了,运的是电器。

徐家电器。

听到抓到了人,孙盛乐放心了很多,他咬了一口脆苹果,含糊道。

“那我鬼门关走这一趟,倒是没白走。”

“……真是小美人鱼,要不你说那大海里怎么会有小孩?肯定是美人鱼!”说着说着,两人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好好,你说说看,美人鱼长什么样子?”

孙盛乐回忆,“唔,皮肤很白,身上好像会发光,可能是有大水母的血统,混血的,跟咱们人一样……眉毛细细,眼睛又大又亮,穿一身小碎花的圆领衣裳,土俏土俏,好像还背着个绿色的包。”

“鱼尾巴呢?鱼尾巴什么颜色的?”

对哦,鱼尾巴是啥颜色的?

孙盛乐怔了怔,苹果都忘记咬了。

“好像没有尾巴,是两条腿来着。”

丁文才斜睨一眼,摇着头啧啧不已。

真是没想象力,做个美人鱼的梦都做不清楚!

没有鱼尾巴,那能叫美人鱼?

他真是闲得慌,多大年纪了,还和小孙在这儿说美人鱼呢!

……

另一边,走在大街上的潘垚,她不知道自己这小碎花的衣衫被说土了。

要是知道,她肯定撅回去!

知道啥呀,这叫乡村风情!贼淳朴的!

时尚是个轮回,再过个二十多年,夏天穿小碎花才好看呢!

最好还要再搭一顶小草帽,扎两个小辫子,提个小篮子,走在乡间门田埂上,抓一朵小花,随便抓拍一张都能是老母亲手机里的屏保和背景。

至于这绿色的书包……

潘垚可喜欢了,这东西,以后的人想买,那还买不到呢。

得上影楼,花个999,1999,2999的大价钱,才能背一背,拍照时过过瘾儿,走的时候还得还给老板。

所以,这会儿潘垚换了衣裳,还是小碎花的款式,只是今儿是嫩黄色的,不变的是那斜背的军绿色书包,上头一颗红心向着党。

“这顾菟去哪儿了。”潘垚自言自语。

这儿人多,她将仙人骑凤的玉像收到包里,占卜显示,顾菟就是在这一片位置。

潘垚看这一处街道,只见到处都是高楼,街道上的招牌又大又显眼,衬得这地方热闹,却也拥挤。

“盘盘,找到顾菟了吗?”这时,贴身放的玉扣微微发烫,里头传来潘三金的声音。

“没呢。”潘垚将玉扣捧在手心,想了想,手一挥,玉扣将此地的场景传了过去,只听对面传来惊呼,显然潘三金也瞧到了香江的热闹。

“热闹,这地儿热闹。”

“是啊,你瞧见没,这楼房盖得真高啊。”

潘垚听到玉扣那头还有于大仙和周爱红的声音,显然,他们也在旁边,都不放心自己出远门,等着自己报信报平安呢。

潘垚心里流过一道暖流,连连保证自己一定注意安全,会定时报平安。

“等我找到顾菟就回去。”

“应该不用太久,我占卜出它就在这东边方向了。”

“好好,学校那边你也不急,爸爸给你请假了。”

小江老师受过潘垚帮助,知道她不是寻常人,听潘三金请假,说是出门给人看事去了,她立马就应了这假。

只说回头把功课作业补上就行。

听到作业,潘垚蔫耷了下,“成吧,不说了,我找顾菟去了。”

早点找到,早点回去,她积的作业也没那么多。

……

哪里想到,这一找便是三天,顾菟的炁息一点也没有,潘垚都着急了。

这会儿,她蹲在马路牙子边,五帝钱中的三枚铜币在竹筒里哐当哐当响,然后丢在地上看正反。

如此反复六次。

这会儿正蹙着眉头算凶吉。

……

“欸,等等。”孙盛乐和丁文才打马路经过,正准备去冰室坐坐,不经意间门转过头一看,余光扫到蹲在马路牙子边的潘垚。

孙盛乐原先没有在意,目光扫到那一个斜跨的背包时,猛地想起什么,紧着又转头去看潘垚。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的背包!

军绿色的,上头绣一个五角星,这东西香江绝对没有!

孙盛乐喊住丁文才,眼睛盯着潘垚,“小丁哥,我好像瞧到小美人鱼了。”

“你还在说美人鱼啊!”丁文才都快没脾气了。

六月的香江闷热闷热,尤其上午还下过一场雨,这会儿出了太阳,日头一晒,蒸腾起水雾,热得像是在蒸包子,是黏黏糊糊的热。

“走了,哪里有什么小美人鱼,你那是被拍晕了,做的梦!”

孙盛乐不信。

他的目光落在马路牙子边上,被潘垚搁在地上晒太阳,顺道帮着她一道算凶吉的仙人骑凤神像上。

孙盛乐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不是怕,是兴奋的!

真有小美人鱼!真有人救了他!

包一样,这小人偶也一样!

他总不能做个梦,还做得这么清晰吧。

孙盛乐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样的想象力,还能想着小人偶骑大公鸡。

另一边,潘垚还鼓着腮帮子皱巴着眼睛瞧卦象,旁边,玉镜府君轻轻叹了口气。

“是吉卦。”

“福自西来,事不须求。”

测好几回了,是吉是吉,偏偏潘垚不放心,寻不到顾菟就算卦。

西?

听了这话,潘垚抬头朝西边看去,正好和朝这边看来的孙盛乐对了个正着。

孙盛乐的眼睛都瞪大了。

就是这模样,就是这模样!

鹅蛋小脸,细细的眉,乌黑有神的杏眼儿,眼尾微微上挑,不笑好像都带着三分笑意。

还有那碎花样儿的衣裳,虽然颜色不一样,不过,这土俏土俏的模样,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细妹……恩人吶!”

潘垚:……

她手一拂,还散在地上的铜板一下便到掌心处,快得让人瞧不清动作。

孙盛乐瞧着潘垚的脸,倒是没有注意到她手中的动作,跟在他后头,原先还一副小孙又发癔症,拿他真没办法的丁文乐倒是瞧了个分明。

瞬间门,他的眼睛也瞪大了些。

目光落在潘垚身上,上下打量。

这一手,就是和赌场里摇色子的老手比,那也是不逊色的!

“你是?”潘垚将竹筒和仙人玉像收到包里,瞅了孙盛乐和丁文才一眼,倒是没有认出来。

那会儿她使着望气术,海底的孙盛乐在她眼里像是一团炁,如雾如岚,倒是不知道他生得什么样子。

玉镜府君落在潘垚身后,此时,他没有回玉像中,看了一眼孙盛乐便认出来了。

“盘盘,他是落海那一人。”

孙盛乐瞧不到玉镜府君,他瞧着潘垚,兴奋得不行,指着自己就道。

“我啊,三日前海上,执行公务的时候,歹人猖獗,大飞撞了巡逻艇,我落了水沉到海底,是恩人救的我。”

“客气了,举手之劳。”潘垚笑眯眯道。

府君说了,福自西来,事不须求,这人是自己找顾菟的福气吗?

见潘垚认下,孙盛乐眼睛又瞪大了些,好半晌,他才抹了一把脸,露出一个大笑脸,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就是意外。”

竟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他瞥了瞥潘垚的腿,有些担心又有种隐秘的高兴。

她承认救自己了。

可见,她是将自己当自己人,一点都没有见外!

孙盛乐轻咳一声,瞧了眼人来人往的街道,竖了手掌在唇边,悄声道。

“我会为你保密的。”

潘垚:??

保密啥?

她有啥秘密?

哦,对了,她贴甲马符过来的,没有办手续没有买票,等于是偷渡呢。

一时间门,潘垚都有些忐忑和心虚。

都怪顾菟,不然一向遵纪守法,捡到一分钱都要交给老师的她,怎么会犯法?还是偷渡!

“那,谢谢你啊。”潘垚冲孙盛乐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一定一定!”孙盛乐就差拍胸膛了!

孙盛乐二十出头,理着板寸头,就像电视里演的香江a sir那样穿着便服一样,他也是这样。

下头穿着黑色裤子,上头穿一件白色背心,外头穿开衫的衬衣,当然,这可不是老仙儿那松垮的老头背心,这一身穿他身上贼显身材。

只见皮肤晒得有些黑,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孙盛乐和丁文才准备去冰室,这会儿瞧着小姑娘,孙盛乐热情邀请潘垚。

“尝尝我们这儿的食物吧。”保准是你们大海里没有的!

到了一处地方,不吃吃当地的美食,那都不叫去过那儿,潘垚想了想,也就不和孙盛乐客气。

再说了,老仙儿和张天师两人都以实际效果告诉潘垚了,这饭桌上谈事情啊,就是比平时说话时好,热络不干巴。

别的不说,以前老仙儿提起市里的张天师,还老哼哼他忽悠人,说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五斗量折腰,这才赚了钱,阔绰的买那潇洒的蛤嫲镜。

现在呢,潘垚出门前,两人一口一个师哥,一口一个师弟,别提多亲热了。

潘垚跟着孙盛乐和丁文才一路往前,走过几家铺子,又拐了个弄子,这才到目的地。

潘垚抬头一看,只见广告牌支得老大,白底红字,上头方正的写着丁记冰室四个大字。

“阿才来了。”店里的老板抬了头,笑着招呼了丁文才一声,又冲孙盛乐点了点头,目光往下,瞧到潘垚时,还瞪大了眼睛,哟嚯了一声。

“细妹生得好啊,这是谁家的闺女儿?”

“朋友家的。”孙盛乐含糊地应了一声,招呼潘垚去点菜。

潘垚看了看,里头摆了好些张桌子,上头还铺了格子条的塑料布,角落里垒了好几箱的啤酒,收银台那处有个大黑板,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了今日的菜色和价格。

工工整整。

“我要一杯红豆冰和一杯菠萝冰。”

孙盛乐本来想说吃多了冰不妥,他家里也有弟弟妹妹,知道小孩子脾胃弱,转念一想,这人鱼活在大海里了,张嘴吃的是生鱼,保准牙口好,脾胃也好!

他也就不说话了,问了丁文才要吃的,点了冰饮后,又点了几样小食。

三人寻了个张方桌坐下。

潘垚落座,紧着就将书包搁在自己旁边的座椅上,孙盛乐和丁文才坐对面。

不一会儿,冰饮上桌,凉飕飕的冒着烟气。

潘垚面前这一杯是红豆冰,玻璃杯清透,里头红豆沉在下头,杯子外头还凝结出水珠,外头明晃晃的日头照进来,喝上一口,只觉得通体都舒畅。

“府君快喝,味道很不错呢,一会儿就该不好吃了。”

菠萝的那一杯,潘垚推在自己比邻的位置,灵炁将声音凝结成线,传入玉镜府君耳朵。

仙人神像里,听到这欢快的声音,玉镜府君有些出神。

难道,他在盘盘眼里也是个憨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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